车门把手在张皓灵掌心扭曲变形，金属表面裂开一道细缝，像梦里那道门形光。
他猛地缩回手，指节蹭出一道血痕。
“喂，发什么愣？
到站了！”
许一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张皓灵回头，司机正嚼着口香糖，后颈的黑痣在阳光下泛着油光。
刚才后视镜里的对话……是幻觉？
他跌跌撞撞下车，抬头看见校门上的鎏金大字——“某大学”。
和新闻里发现流浪汉尸体的地方同名。
冷风卷着枯叶擦过脚边，张皓灵突然意识到一件事：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报考过这所学校。
---教室里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。
张皓灵刚坐下，前排女生突然转头——是公交上那个喷**“腐肉味香水”**的。
“你也是被选中的吧？”
她压低声音，指甲在课桌上刮出五道白痕，“我连续三天梦见自己在镜子里融化……”张皓灵后背一凉。
女生的瞳孔在灯光下泛起不自然的蓝色，像劣质美瞳下的电路板纹路。
黑板突然“咔”地裂开一道缝。
粉笔灰簌簌掉落，裂缝蜿蜒成熟悉的“门形”。
教授仍在滔滔不绝讲着微积分，仿佛没人看见黑板正在龟裂。
张皓灵死死盯着裂缝深处——那里有东西在呼吸。
叮铃铃.....，张皓灵被下课铃拉回了现实。
“走走走，赶紧吃午饭去，去晚了没菜了”铃声刚响，张皓灵的同桌就陈柯迫不及待拉着他冲向食堂。
食堂电视循环播放早间新闻：“警方确认流浪汉死因为心脏骤停，但其胸腔内未发现心脏组织……”张皓灵的筷子掉在地上。
“你脸色比死人还难看。”
同桌陈柯递来新筷子，袖口滑落时露出手腕内侧的条形码状疤痕。
“你手上那是……”陈柯猛地缩回手：“小时候手术留下的。”
可他的眼球在撒谎时轻微向左上方偏移——和梦里那个融化胖子的习惯一模一样。
餐盘里的红烧肉突然蠕动起来，肥油聚合成门形油花。
张皓灵推开盘子，发现整个食堂的地砖缝隙都在渗出暗红色液体，和公交车门上的如出一辙。
砰，餐盘落地的响声把张皓灵拉回了现实，“嘶，绝对有问题，希望学校图书馆能有相关记载”被各种诡异的事情搞乱了心神，张皓灵首奔学校图书馆张皓灵刚坐下，图书馆的电脑自动亮起，屏幕就弹出一行血红色字体：“找到门，否则你会被覆盖。”
他疯狂点击关闭，窗口却分裂成无数个，最终拼成一扇像素化的门。
机箱发出垂死般的轰鸣，散热孔喷出带着铁锈味的雾气。
“同学，故障机请报修。”
管理员的脸突然贴到屏幕前。
他的嘴角撕裂到耳根，口腔里没有牙齿，只有密密麻麻的“404”代码在舌面上滚动。
张皓灵撞翻椅子逃跑时，听见整个图书馆的书架都在重复流浪汉的呓语：“我不存在……我不存在……”黄昏的宿舍走廊格外漫长。
陈柯的床位上堆满未拆封的快递，面单上收件人全是“2518号”。
张皓灵用美工刀划开其中一个——里面是和他长相一样的硅胶人脸面具，内衬沾着脑组织般的絮状物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陌生号码发来照片：许一凡的工牌躺在血泊里，日期显示是明天。
窗外传来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。
张皓灵掀开窗帘，看到流浪汉倒挂在窗外。
他的皮肤像老式电视雪花屏般闪烁，手中举着写有“你是下一个漏洞”的镜子。
镜面映出的不是张皓灵的脸，而是门形光里那个机械行走的影子。
---午夜12:00整，整栋宿舍楼停电。
张皓灵摸黑冲向厕所，却在镜子里看见许一凡。
胖司机七窍流血地笑着：“你以为逃回现实了？
我们从来都在门里——”马桶水箱突然爆裂，喷出的不是水，而是数以万计的门形光片。
它们在空中组成巨大的人脸，嘴唇开合间吐出陈柯的声音：“快醒来！
他们在重写剧本！”
张皓灵尖叫着砸碎镜子，碎片却悬浮成旋涡。
漩涡中心，穿校服的自己正被绿色数据流一点点吞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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