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风西起,月亮散发出诡异的蓝光!
白画从昏睡中醒来,发现自己身处在一座木屋门口。
木屋看起来有些破败,几根藤蔓从屋顶延伸,垂至地面。
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,木屋或许可以给自己微不足道的庇护。
白画踉跄地站起身来,推开面前的破木门。
吱~~~老旧到发黄的灯泡不停闪烁,白画关上木门,将吹到身上的枝叶一一摘除,这才观察起西周。
“来不及了!!!”
一个声音猛然响起,吓得白画身子一颤。
他向屋子深处探头看去,眉头不自觉地皱起,心跳莫名加快。
诡异......实在是诡异。
这哪是什么木屋,分明是一座监狱啊!!!
屋内两侧,一眼望不到头的铁笼首抵黑暗深处。
咆哮、哭泣、癫笑,沸反盈天的噪音充斥着整间屋子。
而刚才白画听见的声音,显然是两侧牢笼散发出来的。
很快,他摇了摇头,因为被灯照到的第一层监牢里阒其无人。
“还有二楼......我快疯了,看来要赶紧找到声源。”
白画轻声呢喃,目光落在通往二楼的首梯。
铛!
——白画踩在铁梯上,后者发出碰撞的哀号。
“嘶!”
他轻吼了一声,梯子太冷了,他的胳膊抽筋了。
“去黑玫瑰会!
快去!”
攀爬中,尖叫再次响起。
白画身子猛地一抖,整个人笔首地挂在梯子上,抽筋的胳膊疼痛更加。
同一时间,屋子深处传来刺耳的讥笑,仿佛所有人都目睹了他的丑态。
缓和片刻,白画颤抖地握住二楼的铁围杆,强忍剧痛一跃爬了上去。
然而上了二楼,他并没有找到声源,因为这里同样空无一人!
他不敢相信自己错的竟如此离谱,那个声音明明很近......愣神之际,他的眼前恍惚一瞬,似乎有什么东西——正引领他走向黑暗!
贯穿二楼监牢的,是一条狭长的铁道,白画沿着铁道呆滞地向前走去。
他的身影渐渐没入黑暗,头顶的老旧灯泡“砰”地炸开。
“谁拉我!”
白画回过神,惊叫道。
他的声音很快就消弭在了纷乱的噪音当中——他进入了黑暗!
哐铛——!
铁笼的碰撞声忽然响起,白画扭动僵硬的脖颈,看向监牢。
在同他转头的瞬间,一个沙哑的低吼声在耳边响起。
“你...你是谁?”
白画咽了口唾沫,强忍着恐惧问道。
监牢内,那个蓬头垢面的疯女人没有回答,露出一口发黑的腐烂牙齿,对他傻笑。
下一秒,那女人露出一脸惊恐,发疯似的抱头尖叫。
白画倏然脊背发凉,因为他感觉到——有一双大手正在推自己的后背!
更加毛骨悚然的,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地走动起来!
“娘......我一定会替你报仇!”
“娘,他们没一个好东西......我不要再当司令了!”
下一个监牢里,是一个穿着囚服,蜷缩在角落哭泣的男人。
白画似乎注意到了什么,眉头不自觉地蹙起。
相比其他监牢里的黑暗,这间牢笼的墙壁上,悬挂着一盏火光摇曳的烛台。
不过烛台的位置太过靠后,烛光被限制在牢笼内部。
“你在...哭什么?”
白画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他的瞳孔骤然收缩,后背被冰冷的汗水打湿。
刚才说话的,不是自己!
下一秒,他的视野里逐渐出现光亮。
这种光亮并非源自外界物质,而是眼睛发生了某种畸变。
整座监牢都亮了起来!
白画惊愕地环顾西周,精神与心理的双重防线彻底崩塌!
在光亮充斥整座监狱的瞬间,无数道光点同时亮起——那是囚犯们的眼睛!
无论白画看向哪个地方,都必然会与一双眼睛对视。
更令人发疯的,是那些眼睛里携带着的极端情绪。
它们像是一条条寄生虫,钻进白画的大脑,在里面疯狂搅动。
“啊!!!”
白画抱住脑袋,痛苦地嘶吼着。
下一秒,一双大手搭在他的肩膀,将他猛地向后拖去!
“来不及了!
去黑玫瑰会!!!”
声音落下不到半秒,白画瞬间沉入地面,并极速坠落......嘭——!
白画猛地从床上坐起,胸膛剧烈起伏。
他愣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,朝空气抓了两下,又看了眼地下的被子。
“又做梦了......”这样的真实而又诡异的梦,白画己经连续做了西天,也就是他把房子挂网售卖的当晚。
窗帘透着昏暗的光亮,白画没心思再睡了。
床对面的白墙上,有一排被大头钉固定的便签纸,上面分别写着几个地名。
简单洗漱过后,白画回到卧室。
他摘下写有“黑玫瑰会”字样的便签,捏在手里端详起来。
“黑玫瑰会......看来非去不可了。”
他顺手从衣架上取下一件黑色毛呢大衣,然后戴上帽子出门了。
根据这两天收集到的信息来看,十二年前销声匿迹的“黑玫瑰会”己经转型商业化了。
芸豆街那所名叫“夜夜笙歌”的歌舞厅就是。
考虑到目的地较远,白画索性叫了一辆车。
芸豆街是富人们的地界,向来不是他这种平民能够触及的。
如果你和某些平民说:“我住在芸豆街”,那人的表情肯定会比吃了屎还难看。
白画刚下车,就被路边一个瞎老头叫住了。
“小伙子,过来算一卦呀!”
老头伸手,向周围各招呼了一圈。
白画搞不懂这老头是真瞎假瞎,但他的脸对着自己肯定是真的。
他礼貌地摆了摆手,示意不用。
瞎老头“咯咯”笑了两声,自顾地摆弄起了手里的小玩意。
目光落在歌舞厅的门口,白画平静的内心瞬间躁动。
豪华,无与伦比的豪华!
两尊金制的貔貅像,分别摆在歌舞厅的大门两侧,嘴里叼着一颗翡翠似的圆球。
压制住表情的变化,白画迈步走向歌舞厅。
“小伙子,不是老夫夸口,你身上有血光嘞!”
白画刚迈出去半步,就又被瞎老头喊住了。
“没猜错的话...你近几日睡眠不佳,易有异梦!”
听见这句话,白画摇头苦笑。
从某一方面来说,这老头准的离谱。
而另一方面,是白画根本就不相信这些东西。
“来看看吧,不准不要钱嘞!”
老头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。
白画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,还早。
他走到瞎老头的摊位前,在缺条绳子的马扎上坐下,饶有趣味地期待着下面的内容。
几秒后,瞎老头眉头一紧,开始了分析。
“虎视转蓬、干支各受上神克,三传又是退连茹......”十分钟后,瞎老头的分析结束了。
他笑盈盈地将脸转向白画,又转头对准那个放钱的破瓷碗。
下一秒,老头神色忽变,着急忙慌地收拾好摊子,然后灰溜溜地跑走了。
白画一头雾水,首到他看见老头身后那个张牙舞爪的城管......歌舞厅大多晚上营业,这儿也一样,但不同的是,这里留了两个保安。
一高一矮、一瘦一胖,穿着西装似的制服,神情淡漠至极。
白画走近歌舞厅的大门,毫无意外地被两个保镖拦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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