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活了他活了!”
刘全慌慌张张闯进老爷的书房,神色慌张,甚至都没有先通报一声!
“慌什么!”
当朝首辅张明礼张大人缓缓将手中的湖州笔放下,眉头一皱,目光如电,轻瞥了一眼自己的心腹管家。
“老爷,李岩活过来啦!”
似乎是发觉打扰了主子的雅兴,刘全的脸色更加惨白了!
“刘全,你的脑子是长到屁股上了吗?
还是吃了豹子胆了,敢来消遣你主子!”
这下张大人是真怒了!
且不说作为连中三元傲视全天下读书人的他从不信鬼神之说,就说昨日作为监斩官,午时三刻亲手扔出了令箭!
这几年深得天子信任,连升五级的李岩李侍郎,就这样死在了铡刀下。
“李岩啊李岩,皇上让你清查官员田产,千不该万不该,你竟然连王国丈和我的账也查!
真是人如其名,不知变通。
你不死,那就是我亡了.....”当然这些心思张明礼并没有表露出来,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一阵,等着刘全解释!
“是真的老爷,李岩今早从正阳门入城,递交了路引,姓名样貌甚至服饰,都是昨天被砍了头的李岩啊。”
“哦?
竟有此事?”
“是啊,李岩入城后回了李府,就去了王国丈家里,沿途与那些贱民们谈笑风生,还是之前那让人讨厌的做派!
全京城都传遍啦。”
“李府?
李岩一家人都被遣散流放,他去哪儿干什么。”
张明礼虽有些疑惑,但仍不相信。
“奴才也不知,只是老爷,若是李岩活过来了,他不会来找我们....索命吧!”
刘全急了。
“荒唐!
索命?
索什么命?
哼!
难道他不知吗?”
当朝首辅、六部尚书、皇家亲王、军中勋贵又能怎么样?
不都是君王的棋子!
呼风唤雨近十年的张明礼难得有些落寞,想到这里,今日的心情算是真正被破坏了。
没了李岩,不知道皇帝,又要给自己找谁做对手。
“是...小的明白了!”
刘全虽没什么文化,但这些年跟着张明礼,也算是长了不少见识,终是想通了李岩真正的死因。
张明礼扶须而笑,眼神意味深长。
“去问问,李岩的家人走到哪儿了?”
......南齐崇佛,鬼神之说颇多,但张明礼却不会把意外归咎于神秘。
王知书王国丈可就没有这么云淡风轻。
自从女儿入宫做了皇后以来,他己经许久不知道,什么是恐惧。
李岩死而复生这事一传开,心头就像是压了一块巨石,喘不过气来。
看着手中写着李岩之名的拜帖,更是如坐针毡。
其实王知书并没有占多少地,比起朝中其他官员,他算得上是清廉楷模。
千不该万不该,当时听了张首辅的撺掇,认为李岩是想通过扳倒自己,向女儿的皇后之位发难。
这怎么能行呢?
荣华富贵系于女儿一身,有一丁点威胁,都要扼杀。
王知书心中发了狠,竟不再慌乱了。
可当李岩真正坐在他面前时,王知书还是大惊失色。
因为眼前这人,实在是和李岩一模一样。
那标志性的浅笑,棱角分明的脸庞,温润如玉的气质,不是李岩是谁?
“怎么?
才隔一日,国丈就认识下官了吗?”
李岩淡淡一笑,虽然只有短短一句,但在王知书脑中,无疑是炸响了一声雷。
声音都是一模一样。
如果不是大白天在自己家,王知书都想夺路而逃了。
“李.李侍郎,你,你怎么没死。”
王知书强忍着不安与恐惧,瑟瑟发抖。
“哦?
国丈此言,难道下官就该死吗?”
李岩笑意更浓了,也让王知书更觉得渗人了,冷汗首冒。
“当然..李侍郎,不,李大人天纵英才,国之柱石,活着好,活着好。”
王知书差点又说错话了,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。
“哈哈,人固有一死,或如泰山,或如鸿毛。
不知道国丈死了之后,是泰山,还是鸿毛呢?”
李岩收住了笑意,死死盯住惶恐不安的王国丈。
“这...李大人莫要开玩笑,老夫..额..老夫...”“国丈也不必紧张,李某此次返回人间,是一些心愿未了,喝不下孟婆汤。
不会伤到国丈一根毫毛的。”
李岩又笑了,高深莫测。
“那,老夫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?”
“国丈着实聪明,下官佩服得紧啊。”
李岩拱了拱手,神色轻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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