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“先生,根据您的检测报告显示,您的病情恐怕……”医生话到嘴边,却又止住了,他的面庞上掠过一丝迟疑。
与医生的忧心忡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我正一脸无所谓地刷着视频。
听到医生说的话,我并没有抬头,仍是低头刷着视频,“医生,您尽管说就好了,我不过就是有些头疼罢了,难不成还会生出个瘤子不成?
况且,以我这 22 岁的年纪,长瘤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吧。”
的确如此,在我眼中,我只是普通的头疼而己,吃些药便能药到病除。
若不是一时兴起,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,又是抽血又是拍片。
闻得我这番言语,医生深深地叹息一声,将检测报告递到了我的手中。
我伸出手,接过报告,目光落在右下角那最显眼的西个字上,“脑瘤晚期”。
刹那间,仿佛一道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,我的双耳嗡嗡作响。
我难以置信地说道,“医生,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吧,我才 22 岁,怎么可能会得脑瘤?”
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在我看来,一定是医院的某个环节出了问题。
“您可以选择重新做一次检查。”
怀着一丝侥幸,我又做了一次检查。
然而,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,“脑瘤晚期”的结论依然没有改变。
我颤抖着抓住检测报告,可不知为何,在得知自己将死的消息时,我竟没有如想象中那般崩溃大哭。
我默默地将检测报告收起,“医生,我还有多少时间?”
“如果您坚持化疗的话……”“不化疗。”
医生的话还没说完,我便出声打断了他。
“心态好的话,最多两个月的时间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或许是天气的原因,今年苏州的冬天比往年冷了不少呢。
踏出医院大门,我像只游魂似的在街上晃悠,寒风呼呼地吹在我脸上,生疼生疼的,好像在告诉我,这一切可不是在做梦。
“两个月吗……”我掏出手机,把检测报告拍下来发给了前女友余梓。
搞定这一切后,我随手把检测报告撕成了碎片,丢进了垃圾桶里。
没过多久,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,一看,是余梓。
“喂。”
“余晖,你都多大的人了,能不能别搞这些幼稚的把戏来博取我的同情?”
余梓的语气有点不耐烦,好像觉得我是为了跟她复合,故意伪造了这么一份生病报告。
“我没有。”
“没有?
你都耍了多少次这种小孩子手段了,还以为我会像以前那样轻易原谅你吗?
以后别再联系我了,我也有自己的生活呢。”
“我只是,只是想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,就听到听筒里传来“嘟嘟嘟”的声音。
我不禁愣住了,露出一丝苦笑,是啊,在她眼里,我永远都是个长不大的孩子。
也不知道什么时候,天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,一片片落在我的头发上,不一会儿,我就变成了“白头翁”。
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“若是今朝同淋雪,此生也算共白头。”
可这空荡荡的大街上,又有谁能和我一起淋雪呢,在我这孤独的人生中,又有谁可以陪我一起白头呢……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现出与余梓共同度过的那些岁月,彼时的我们是如此的美好。
大学的西年光阴中,我们彼此相依相伴、相互照料,我至今仍然铭记当初夜深人静时我们通电话时所立下的誓言,然而这誓言却沦为了最荒诞的许诺。
在我眼里,大学就是个消磨时光的地方,能顺利毕业就行。
可余梓不这么想,她老是催着我学习。
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,她就会跟我分享她这一天的新鲜事和成长经历,我呢,只能跟她讲讲我今天又是咋混过去的。
也许这就是我们最后没能走到一块儿的原因,我俩想法不一样,她想要的是安稳平静的日子,我呢,就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我可不觉得男人就得把事业放在第一位,我就觉着赚钱享受才是最重要的。
每次我抱着她,兴高采烈地跟她讲我赚了钱就要去环游世界的伟大梦想,她总是语重心长地劝说我要以事业为重,而这时就会觉得她扫了我的兴,不在同她交流,而是蜷缩在被子里别过头去。
余梓见我不说话,也只好盖上被子。
就这样,原本应该倾诉心肠的我们,走向了愈走愈远的结局……“叮叮叮…叮叮叮…”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考。
我拿起手机一看,是方廷。
方廷是我的大学室友,同时也是我在苏州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最好的朋友。
“老余,在干啥呢,聚餐来不来。”
方廷的声音大大咧咧,却让我切切实实的感到心中一阵暖流。
“哪里?”我询问道。
“来空城里吧,今天这天气太冷了,人少。”
“好。”
我挂断电话,叫了辆车赶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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