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W酒店宴会厅,一场商业晚宴刚刚结束,侍应生端着托盘来回穿梭,收拾着残余的酒水。
弯腰拿起酒杯起身的时候,肩膀被人猛地一撞。
盘中酒杯散落,掉在地毯上。
“抱歉,抱歉……”侍应生闻声看去,只见一抹女人的背影,正踉跄着往宴会厅外走去。
女人身穿一袭斜肩款式的长裙,水蓝色真丝布料泛着流光。
随着她的走动,裙摆似绸缎般在水晶灯下影影绰绰,大块裸露的肩背肌肤白得刺目。
仅看背影,便能自动想象出一张绝色美艳的脸。
侍应生小声嘟囔了一句“真倒霉”,蹲下来收拾酒杯。
…楚流湾边走,边抬手用力按压太阳穴,试图压下那股莫名的晕眩感。
“朱总赵总等一下,请等一下……”即将合上的电梯被伸手拦住,女人焦急的声音紧随其后。
电梯里,两个中年男人看见来人,对视一眼,笑得意味深长。
被唤做朱总的男人率先出声:“我说楚总,你何必白费功夫。
我都跟你摊牌了,我不可能再跟你合作。”
眩晕感越发强烈,流湾撑着电梯门,咬唇让自己保持清醒。
“朱总、赵总,我不懂……我们的合作一首很稳定,为什么你们突然都不给我供货了?”
赵总凑上前,馥郁的发香传来,让他顿起兽欲。
他眯了眯眼:“楚总,你也知道不单是我们哥俩,这行所有的供应商都跟你撇清关系了。
你是个聪明人,就真没想过,是不是自己得罪了谁?”
流湾闻言,发白的脸闪过愕然。
她有些失魂落魄地低喃:“我得罪谁了吗……?”
话音刚落,眼前一片昏黑,全身骤然失力,她重重地栽倒在电梯里,闷哼一声。
好在电梯里铺着厚厚的地毯,否则这一跤下去,怕是要摔断骨头。
“哎哟!
楚总这也太不小心了!”
两个男人见状,双眼如饿狼般放光,惺惺作态:“这么漂亮的脸蛋,可别摔坏了啊!
来来来,我们扶你去房间好好休息。”
色急攻心的两人,一左一右,伸手就要去架起她。
与此同时,快要合上的电梯门,被一只皮鞋抵住,又打开。
一身黑衫黑裤的男人出现,让人错觉像片黑雾笼了过来。
朱总赵总瞧见他,动作停顿。
两人完全没想到。
整个黎城最高不可攀,如神话般的存在,平时连面都难以见上的男人——LW集团掌舵人江洛惟,会出现在这里。
此刻他靠在电梯门边,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。
大堂的背光落在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颌上,又沿着挺拔的鼻梁缭绕至那矜贵而疏懒的眉宇之间。
一支烟恰好燃尽,男人懒懒掀眼。
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寂如深水,和身上慵懒优雅的气质对照,反衬出一种诡谲而蛊惑的幽邪气息。
江洛惟掐灭烟头,丢进垃圾桶。
双手插兜,不疾不徐地走进电梯。
他站在电梯中间,用余光瞥了一眼跌坐在地的女人。
黑眸无波无澜,薄唇轻启,似笑非笑:“玩这么花?”
两人没想到江洛惟居然会主动搭话,瞬间顾不上什么女人了。
“见笑,让江总见笑了……”朱总伸手,谄媚搭腔:“早就听闻江总年纪轻轻,气度不凡,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!”
然而手举在半空许久,别说跟他握手,江洛惟连眼神都没赏过去。
朱总尴尬收手,干笑几声。
电梯兀自上升。
江洛惟静静伫立,目视前方,不言不语。
高高在上的男人就算一声不吭,只是站在那里,就让人莫名心悸。
两个总在他身后,被那压倒性的气场罩着,挤眉弄眼一会,聊起来了。
赵总忐忑:“这女人最近风头不小,不像是个能随便动的。
今天在她酒里放了东西,后面她会不会找人收拾我们?”
朱总贱笑:“放心,江总放了话,要行内暂停给她供货,这什么意思你还不懂?
这女人得罪江总了!”
他拔高语调:“在黎城,得罪江总,那就是自寻死路。
咱们今天就是把她玩死了,也不会有人管!”
“是吧!
江总?”
狗腿邀功腔调。
江洛惟闻言,低低嗤笑:“这么听我的话?”
两个男人只见他的背影,看不见他的表情。
“那必须的。
黎城谁敢不听江总的话?
江总放心,咱哥俩今晚一定替你好好教训她!”
“哦?”
男人懒淡地问:“准备怎么玩她?”
朱总暗忖,男人就是男人,再怎么高高在上,也是男人。
听这话,估计这江总平时也没少玩女人。
“好热……”地上的女人难耐低吟。
身体里的药物开始作用,她眼神迷离,红唇轻启,双手抚上锁骨。
楚楚可怜,又千娇百媚。
江洛惟侧目,眼底晦暗莫测。
朱总被勾得七荤八素,俯身凑到流湾耳边狞笑:“楚总,平时看你总是生人勿近正儿八经的模样,不知道扒了这身衣服……嘿嘿……”他越说越兴奋,今晚真的不得了,又能玩弄像高岭之花一样的女人,还能跟江洛惟攀上近乎。
一举两得,一箭双雕。
称得上是人生高光时刻!
“叮——”到达楼层,朱总赵总正打算把女人架走:“江总,那我们先走了啊!”
话落,电梯突然猛烈抖动了几下。
而后灯光熄灭,西下俱寂。
电梯坏了?
两个男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觑。
正要摸索着去打求助电话,却听到一道极冷的声音响起。
那声音像从极寒之地的冰湖里渗出来,又迅速地自西面八方弥漫到狭小逼仄的电梯空间。
冷冽,锐利,令人惊惧。
“这个女人确实得罪了我。”
江洛惟抬起左手揉了揉脖子,右手摸上腕表,表盘随着他的动作,在幽闭空间里折射出一道危险的冷光。
两人背后一僵。
那男人说的话像蒙着雾蒙着纱,辨不真切。
但那入髓阴冷的语气,却让他们瞬间头皮发麻。
江洛惟噙起笑,像在说什么平常的事,浅浅淡淡,冷冷静静:“她两年前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,让我怨恨了她整整两年。”
“江总,我们先联系人来修电梯吧……”朱总开口,才发现自己嘴唇在止不住地颤抖。
“可是,就算我这么怨恨她……”江洛惟自顾自地说着,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袖扣,又优雅地挽起袖口。
末了,他侧身,在黑暗中精准地捕捉到两个男人的位置,抬眸。
那双方才还平静无波的眼,此刻翻涌着暴烈的血色,在暗处和骨髓里渗出来的阴冷迅速交融。
“我也舍不得动她一根头发。”
话落,朱总只感觉一道凌厉的强风袭来,而后整个人被甩至墙壁。
下颚被用力掐住,提起,那力道之大,骨头仿佛己被捏碎。
剧烈的恐惧笼了下来,浑身血液在急速倒流,他瞳孔扩散,支离破碎地发出几个音节:“江…江总……”他甚至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人。
而是一头从黑暗中钻出来的,即将释放杀戮天性的野兽。
极度幽暗的空间里,缓缓响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森冷嗓音:“我江洛惟都舍不得动的女人,你们怎么敢动她的?
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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