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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仙魔裂空

发表时间: 2025-09-13
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,低到仿佛伸手就能摸到那层粘稠的黑,那不是云,是从魔域裂隙里涌出来的魔气,像融化的沥青顺着天穹往下淌,落在断壁残垣上时,会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,把原本青灰的砖墙蚀成一捧黑灰。

忽然,一道冷金色的光刺破了这片暗沉。

那光起于东南天际,初时只是一点星火,转瞬就化作丈许宽的剑虹,如天神掷出的金矛,首首扎进魔气最浓郁的区域。

“轰隆,”震耳欲聋的巨响炸开,气浪裹挟着碎石与焦土,像无形的巨手拍在大地上,连十里外那座早己坍塌的山神庙都在颤抖,檐角最后一块残破的瓦片“啪”地砸在地上,碎成了齑粉。

宋阳猛地捂住嘴,把到了喉咙口的惊呼咽了回去。

他缩在山神庙后院的地窖里,头顶是用木板和碎石勉强封住的入口,缝隙里漏下的光带着诡异的暗红,那是太阳被魔气染透的颜色。

地窖里弥漫着霉味和土腥味,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破陶碗,碗里盛着小半碗浑浊的水,刚才的震动让水洒出了几滴,落在手背上,凉得刺骨。

他不敢抬头,却能清晰地听见头顶的动静:有重物落地的闷响,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摔在了庙前的空地上;有尖锐的嘶吼,那是魔兵独有的声音,带着撕裂金属般的刺耳;还有仙修的喝骂,声音清越却透着疲惫,像是己经厮杀了许久。

“灵泉脉……尔等魔族也配染指!”

一道苍老的仙音穿透喧嚣,带着凛然的怒意,“此脉乃三界灵根所聚,若被你们炼成魔源,人间、仙界都要化为焦土!”

“哈哈哈……老东西,死到临头还嘴硬!”

另一道沙哑的魔音响起,满是桀骜,“仙界早己分崩离析,你们守得住灵泉?

今日我便斩了你,拿你的仙骨炼法器,再把那灵泉脉挖空,让整个三界都奉我魔族为主!”

宋阳的手指攥得发白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
灵泉脉,这个名字他听了不下十次。

半个月前,村子还没毁的时候,走南闯北的货郎李叔路过,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压低声音跟村民们说,几千里外的苍梧山裂出了一条灵泉脉,泉水里满是灵气,仙人喝了能突破境界,魔族得了能壮大魔域。

从那天起,天边就没太平过,先是偶尔有仙禽或魔影掠过,后来就是成片的魔气压过来,再然后……就是战争。

他永远忘不了十天前的那个午后。

那天的太阳还带着点暖意,娘在灶台前蒸红薯,蒸汽裹着甜香飘满院子,妹妹宋丫丫抱着布娃娃,追着院子里的蝴蝶跑,笑声像银铃。

爹坐在门槛上劈柴,斧头落下的声音“咚、咚”的,规律又安心。

可突然,天边黑了下来,像是有人用黑布遮住了天空。

最先来的是三只翼魔,翅膀扇动的风卷走了村口的茅草屋,尖啸着抓走了正在喂鸡的王婶。

然后是魔兵。

那些浑身裹着黑雾的怪物,手里拿着骨刀,见人就砍。

爹把他和妹妹推进了柴房的地窖,自己举着柴刀冲了出去,他听见爹的怒吼,听见骨刀砍在骨头上的脆响,最后听见的,是娘撕心裂肺的哭喊,还有魔兵得意的狞笑。

等他从地窖里爬出来的时候,村子己经成了一片火海。

柴房烧塌了,娘的尸体躺在灶台边,怀里还抱着烧焦的布娃娃——那是丫丫的。

爹的尸体在村口的老槐树下,头颅不见了,只有半截身子靠在树干上,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柴刀。

从那天起,他就成了孤儿,带着半袋干粮和这个破陶碗,一路躲躲藏藏,最后藏进了这座山神庙的地窖。

他靠着捡战场上遗落的东西活下来:昨天在一具仙兵的尸体上找到了半块干饼,前天在魔兵的尸体旁捡到了这个陶碗,还在断墙后发现了一处积水的坑洼,勉强攒了小半碗水。

头顶的厮杀声渐渐弱了下去,只剩下零星的喘息和重物拖拽的声音。

宋阳屏住呼吸,侧耳听了片刻,确定没有近在咫尺的动静后,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地窖入口的木板,露出一条缝。

庙前的空地上,躺着两具尸体。

一具是穿着灰袍的仙修,胸口有个碗大的窟窿,鲜血己经凝固成了黑紫色,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仙剑;另一具是魔兵,青灰色的皮肤,脑袋歪在一边,脖子上有一道整齐的伤口,应该是被仙剑斩断的。

风从庙门的破洞里吹进来,带着血腥味和魔气的腐臭味,宋阳忍不住皱了皱眉,胃里一阵翻涌。

他知道自己不能久待,刚才的厮杀肯定会引来更多的魔兵或仙修,这里很快就不是安全的地方。

他深吸一口气,从地窖里爬了出来,脚步放得极轻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。

他的目标是那具仙修的尸体——仙修身上通常会有丹药,哪怕是最低阶的聚气丹,也能让他多撑几天,说不定还能治一治他胳膊上被魔气擦伤的伤口。

就在他快要靠近仙修尸体的时候,东南方向的天空突然又亮了起来。

这次不是冷金色的剑虹,而是一片柔和的紫光,那紫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,瞬间黯淡下去,紧接着,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半空中坠落,像一片断了线的风筝,“啪”地砸在不远处的麦田里,溅起一片焦黑的土。

宋阳吓得立刻趴在地上,心脏“砰砰”跳得快要冲出喉咙。

他看见那道身影动了动,似乎想爬起来,却又重重倒了下去,一道淡紫色的光从她身上溢出来,在周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罩,挡住了飘散过来的魔气。

那是……仙修?

而且看穿着,似乎还是个女仙。

宋阳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两个念头:救她,或者跑。

救她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,可如果跑了,他不知道下一个藏身之处在哪里,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食物和水。

更重要的是,他想起了爹举着柴刀冲向魔兵的样子——哪怕是凡人,也该有点血性。

他咬了咬牙,匍匐着爬向那片麦田,手指紧紧攥着怀里的破陶碗,指甲再次陷进了掌心的旧伤里,疼得他瞬间清醒了几分。

远处,魔气又开始翻涌,隐约能听见魔兵的嘶吼声越来越近。

宋阳知道,他没有太多时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