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房日光灯在婴儿啼哭中炸成烟花，接生婆被掉落的灯罩砸中前额时，正要把剪刀伸向脐带。
"这小崽子..."她临终前嘟囔着在血泊里画出惊叹号，指尖最后抽搐着指向墙上的计划生育宣传画——那张印着"只生一个好"的招贴突然卷边，露出文革时期的"人多力量大"标语。
走廊里抽烟的父亲被烟头烫醒，发现整栋楼跳闸后摸黑冲进产房。
他举着三根火柴照明时，第一根烧着了病历本，第二根燎焦了护士的刘海，第三根刚点亮就听见华侨夫妇在楼下按喇叭——苏女士的羊水破了，本该在隔壁市贵族医院待产的她，因为丈夫执意要吃县城驴肉火烧耽搁了行程。
"这娃克亲呐！
"闻讯赶来的神婆刚掏出符纸，就被产妇喷出的血柱糊了满脸。
等备用发电机轰鸣着启动，人们发现林小满正躺在医用垃圾桶里啃桃酥碎屑，而那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华侨少爷，此刻在保温箱里哭得像台卡带的留声机。
护士长后来在事故报告里写：当晚共计烧毁窗帘两幅，吓晕助产士三名，以及接生婆的白大褂口袋里莫名出现半块1980年产上海冠生园桃酥——经鉴定，与她二十年后在纽约苏富比拍卖行吃到的味道完全一致1983年霜降那日，县城垃圾站的老鼠集体绝食。
环卫工张瘸子杵着铁锹骂街时，总觉得废品堆里藏着双眼睛。
那些被揉皱的《人民日报》在风里簌簌作响，头条"严打刑事犯罪"的铅字正在某个婴儿屁股上拓出鲜红印记。
当他把腐烂的冬瓜掀开，三岁的林小满正蜷在搪瓷痰盂里啃桃酥渣，冻成紫葡萄的小脚丫上缠着半截计划生育宣传单。
"夭寿啦！
"张瘸子的嚎叫惊飞了电线上的麻雀。
居委会王主任赶来时，孩子正用尿浇灭燃烧的废电池，蓝色火苗在他两腿间嗞嗞冒烟。
围观群众突然发现垃圾站上空的乌鸦盘旋成了太极图案，卖茶叶蛋的老吴头突然想起今早卦象显示的"白虎衔婴"。
"这孩子克死爹妈咧。
"神婆李仙姑扒开襁褓倒抽冷气——林小满胸口赫然长着七星痣，排列竟与北斗卫星发射轨道完全吻合。
人群呼啦散开半圈，只剩野猫在舔食他嘴角的桃酥屑。
华侨苏文彬的奔驰S级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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